除了不省人事的烧饼,在他躺着的沙发旁边,有一张雕纹紫檀大床,床上睡着一个全身干瘪的男人。

面色发黑,瘦的跟皮包骨似的,皱皱巴巴的皮肤看上去像是要坏死了一样。

他这会儿正面朝上平躺着,口中连喘着粗气,看上去精神很是亢奋,额头上应该是被何小暖贴了张定身符,如若不然,恐怕这家伙都已经跳起来发癫了。

“爸……呜呜呜,你怎么样了,不要吓雪儿了好不好!”

欧阳雪儿趴在床头啜泣连连,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声音嘶哑楚楚可怜。

我皱了皱眉,原来这男人就是欧阳雪儿的父亲,欧阳家的家主。

卧室里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私人医生,在给他打着点滴,测着心跳,各种仪器用来治疗,看的人眼花缭乱。

受到女儿情绪的感染,贵妇人也趴了过去,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抹,怎么看怎么凄凉。

何小暖叹了口气,又详细跟我说了下情况。

欧阳雪儿的父亲是十天前去的美国,当时好像是去参加一个古董拍卖会,会场上将要竞拍一批各国新出土的稀有古玩,个个都是千金难买,价值连城。

欧阳父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而凭借着他的万贯家产,也如愿以偿的在拍卖会上拍到了心仪之宝——一件产自于元代的青花瓷瓶。

这花瓶是烧制于中外闻名的景德镇的瓷器,偶然在一座古墓中挖凿出土,成色品相都是一等一的顶尖水准。

心想事成,原本这趟美国之行对欧阳父来说算是极其圆满了,回国之后他还专门宴请了众多亲朋好友,和一些古玩同好,来分享他的喜悦。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哪曾想……

头几天欧阳父一切都还很正常,可到回国后的第七日,晚上欧阳母睡在他身边时都还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家里也没有特别之处,但天亮后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的丈夫一夜之间,已经变成了如今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手里还紧抱着那青花瓷瓶,大呼小叫的在床上手舞足蹈……

我点了点头,心中算是了解了个大概。

目光在这主卧中扫了一圈,果不其然,能明显的感到有股子寒气弥漫。

顺着这寒气,很快我就发现,在大床右侧的一个木架上,摆放着的那个造型亮眼的花瓶。

花瓶四五十厘米高,周身透露着微微青光,形状上也远比普通花瓶精致的多,花纹纷繁。开口非常大,说起来反倒更像是哥花瓶和鼎的融合体,相当古怪。

“师傅,就是这个花瓶哦!青花梅瓷呢,摸着感觉凉凉的特别舒服,欧阳叔叔可是花了三千万才拍下来的!”

何小暖眼前一亮,连忙跟我解释起来。

虾米?三千万?

哔了狗了,有钱人的想法当真是匪夷所思,古董值钱我是明白的,可特么的为了这么一瓶子,花了大几千万,这尼玛简直是拿钱当大白菜使啊!

我蛋-碎了一地,无语的想在走近些再看看这青花瓷瓶,毕竟,屋里的寒气似乎就是以它为源头的。

“哈哈哈哈!!”

穿过沙发时,睡死的烧饼忽然间狂笑起来,渗的我耳朵直疼缩紧了眉头,又突觉小腿一阵刺痛,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