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鸿钧真是服气了姚晓璟的捣乱能力。几分钟的时间,她也能把人家哨兵耍得团团乱转。

堂堂省军区中校参谋,居然有这样一个让他……丢脸的表妹。

真是,让他在士兵面前感到无地自容。

“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个稳稳重重的淑女,知道的你就是个嗦皮(长沙方言调皮),姚晓璟啊,你何时能让我们大家都省省心啊……”迟鸿钧无奈的牵着姚晓璟的手边走边训斥她。

姚晓璟嘿嘿一笑,抱着迟鸿钧的健硕有力的胳膊,重心全挂在他的身上:“表哥,我错了嘛……你还要学舅妈念叨我多久啊,我耳朵疼……哎哟,疼……疼……”

看着她慧黠调皮的模样,迟鸿钧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手点着她的脑门:“你呀……生来就是个难缠货,要是再不改,我看以后谁还敢娶了你!”他扶着姚晓璟,不禁为将来妹夫的命运感到深深的担忧。

姚晓璟不屑的撇撇嘴:“少来了……我才不稀罕结婚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见到小嫂子就屁颠的当了俘虏兵。我听说啊,小嫂子当初是不同意的。你为了追我嫂子……唔唔……唔唔唔……”

迟鸿钧被红果果的鄙视了。

姚晓璟说的没错,当年他追林清的事迹,早已经从山明水秀的三湘大地传到了首府名韵的火红京城。这个小萝卜丫头,也略知一二,所以才敢在中校表哥面前没大没小。

“得得得……赶紧打住打住!我的小祖宗,你饶了我吧。”他慌忙在她捅出糗事之前捂住了她的嘴。他想好好警告她一下前面是军区机关,可不是她任性胡闹的地方,更何况现在是演习前的特殊时期,能让她混进来就不错了。

刚想出言叱责,姚晓璟却眨着黑溜大眼,无声的在他手心蹭了蹭:“唔唔……唔唔唔唔……”

迟鸿钧不解的望着她,以为她还在不满抗议。

加大力度制住她:“鬼丫头,表哥警告你啊,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胡乱说话,听到没?”

姚晓璟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拼命摇头:“唔唔……唔唔唔唔……”她使劲的蹭了蹭他的手,一个劲朝他身后点头。

迟鸿钧火大了,他面色一沉,放开手指着她的鼻尖说:“你这丫头,怎么连表哥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嫌屁股痒痒,要我给你拍两巴掌啊……你这……”还想数落下去,忽然感觉到姚晓璟的表情不对,顺着她的视线,迟鸿钧倏然转身,扭头……傻掉了……

长沙的正午,骄阳似火。军区机关大院,正值饭点,来来往往的军官都停下来好奇的望着他们。

迟鸿钧,省军区作战训练处参谋,中校。石家庄指挥学院毕业的作战硕士研究生,曾参与过数次大型军演获得上级嘉奖,参与抗震防洪救灾行动,因为营救群众受伤而被军报刊载事迹,被评为全军优秀军官。他的大名,在省军区大院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啊,就算有新来的还未曾和他见过面,也早早的听闻了他的事迹。

可如今,他们心目中神一样的人物。

在做些啥?

迟鸿钧的自信心和尊严,数秒钟之内,被基层军官强大的目光攻势瓦解了。它们迅速化成了一滩臭不可闻的粪水,侵蚀着他的躯体,让他浑身变得软绵绵的,连溃逃的勇气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