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李昀收到了银行被焚毁的奏报,高兴的拍案而起道:“好!奸商自然要有此下场!赵宇仁,你果然是个干吏,本世子没看错你!”

赵宇仁得了李昀夸奖,出列拱手道:“谢殿下。”

韩将军出列道:“赵大人,政事本将不懂,但前几日城内硝烟四起,几十个无辜百姓殒命,这是为何?”

赵宇仁道:“将军所见之硝烟,乃是银行之烟尘,而殒命之人并非无辜,那些都是银行各处的伙计,这些人罪大恶极,理应……”

“哈哈哈……”韩将军大笑,打断了赵宇仁。

“怎么,将军觉得在下有何可笑之处?”

韩将军道:“我笑你身为司谏院掌令,却不知法为何物,如果百姓也可判人生死,要府衙何用?况且死的都是我平壤百姓,一个清人都没有,这又作何解释?”

“什么?”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赵宇仁黑着脸道:“没错,死的都是我李朝百姓,这些人都是银行的伙计,他们甘为奸商走狗,为害乡里,罪不容诛!”

韩将军冷笑:“原来这便是赵大人处理此事的方式,清人犯法,却打死李朝百姓,本将领教了。”

李昀也皱着眉头道:“赵宇仁,这是怎么回事?奸商不是清人产业吗?”

“回殿下,银行是清人产业不假,但李朝银行中,清人多居账房、掌柜等要职,普通伙计多为李朝百姓,而清人狡猾,事发当日便逃离了平壤,现在臣已派衙役搜捕。”

“哦。”李昀面色阴晴不定。

户曹郎中出列道:”殿下,这些银行伙计勾结外族,坑骗本国百姓,实乃叛国之罪矣,死不足惜,况其死于百姓拳脚之下,更可见民怨沸腾,其身死而民怨平,实乃一件大功绩也。”

李昀面色微微好转。

赵宇仁又咬咬牙道:“殿下,臣听闻,在大清两行隶属东北织造局,而东北织造局则是六皇子主管。”

果然,李昀听到六皇子名字,咬牙切齿的道:“好!此事做的好!定要一举让百姓们知道叛国下场。”

“殿下英明!”赵宇仁拱手道,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韩将军则不依不饶的道:“本将请教赵大人一个问题。”

赵宇仁冷笑:“请讲。”

“现在银行被毁,清人消失,百姓手中的债券向谁追讨?”

“这……”赵宇仁一窒。

“另外,银行信誉败坏,银票已形同废纸,这些银两又该向谁讨要?”

“额……”赵宇仁面色通红。

一官员朗声道:“将军虽为武人,但也是饱读兵书,为何满嘴铜臭耶?”

一武将骂道:“拽你娘的文?不提银子,你让百姓喝西北风去?当兵做工,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银子?你满口书香,有本事别拿俸禄,靠喝西北风过活啊!”

文官们顿时被激怒,满口之乎者也的讽刺,武将们也是满口粗鄙之言回敬。

大殿之上顿时变了菜市口,双方骂街不休。

李昀人小,叫喊了几次,愣是没把众臣的声音压下去。

赵宇仁缓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