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祭台上,倒了一地的人,大家一时也顾不得什么斯文形象了,就这么情不自禁的七倒八歪的瘫倒在地上,如死鱼一般翻着白眼,呼呼直喘大气不已,今天这个开启山门仪式,可是把他们都给累惨了。

虽然累的犹如死狗,但有人犹自使劲眼望着远处的悬崖虚空,脸上还是情不自禁的露出几丝解恨的快意,不少人都看得分明,悬崖上那道人影虚空一跃的时候,那虚空中的光门其实已经关闭了。也就是说,那个害得大家沦至如此惨状的士林败类,并没有真正进入光门,进入到福地之中。

这个结果,让众人疲惫不堪的心里,总算得了一丝慰藉,若真要让这害得大家沦至如此惨状的士林败类如愿以偿的进入山中福地中,那还有天理吗。

我是冤枉的,害你们沦至如此惨状的人,不是我啊,幽邃苍冥中,仿佛传来某人比窦娥还冤的呐喊。

“郑兄——”

“韩兄——”

高高祭台中央,同样一脸疲倦之色的两位大学士,却是相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欲言又止,神情都显得有些不对劲。

“郑兄有什么话,请说。”韩颖达伸手示意道。

“韩兄要说什么,但讲无妨。”郑通也是如此道。

两人再次沉默片刻,还是韩颖达首先发话道:“在那山门开启之时,愚弟感悟到那福地之中,隐约透射出一种冥冥不可测的气机……”

郑通神色一凛,失声道:“原来韩兄也有此种察觉?老朽也是在山门开启之时,感觉到其中一种难以言明的气机,虽不明其究竟,但给老朽的感觉却十分不妙,似是不祥之兆啊。”

韩颖达听得也是神色一凛,其实他也感觉到某种不妙的预感,和郑通的说法不谋而合

两人都是修为高深的大学士,对这气机感悟之道十分敏锐,先前都以为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但两个人都有这种感悟,似乎就不能简单的归结于偶然和错觉了,其中或许透着什么玄机。

只是这福地之中,怎么会出现这种隐隐的不祥之兆呢,这看起来十分不合情理,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深藏的疑惑和忧色。

白鹿山福地沉寂数百年,今朝重新开启,这本身就透着一股诡异,这似乎更加印证了他们心中的那种隐晦难明的不祥之感。

不过,两人此刻心中虽然不解,疑忧,但是人已经送进去了,他们也无计可施,是福是祸,只能静观待变了,即使真有什么祸患,但愿也能逢凶化吉,又或许是这次山门开启,耗费他们的精力太甚,以致让他们出现了错觉,他们现在只能这般自我安慰了。

“啪——”

一道人影从高空坠下,却被悬崖边的枝桠给挂住了,就此悬在了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这里是在哪里,难道就是山中福地了?某人转头四顾,只见此刻四下依旧一片漆黑,远处西边天幕上挂着一轮残月,星光熹微,看情形,好像依旧是子夜时分,眼前情景也仿佛一切依旧,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

想起先前的情形,江云心里却有些泛起了嘀咕,他也有所感觉,就在刚才自己凭空一跃的时候,虚空中的那道光门,好像已然是黯然无光,就此关闭了?

那这么说,自己就没有真的进入福地之中,还在原地了?

别看他先前说的振振有词,信誓旦旦的,什么不需要这个入山名额,也能进入山中福地,这其实纯属是胡说八道,他自己心里也完全没有一点底的。

只是,他转头四顾,眼前所见,全是漆黑峭壁,古木森森,怪石嶙峋,又好像并没有看到那原先的山谷旷野,以及那十分显眼的高高祭台,那么说,眼前的情景,好像跟先前所处的地方又不一样?

算了,管它此地究竟何处,还是先顾好眼前再说,他左右四顾查看一阵,最后终于无奈的确定,自己现在的处境,可着实不太妙,好像是处在一处悬崖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实在是倒霉透了。

“有人吗——”

他尚心存侥幸,朝着四下大声疾呼,可是空山寂寂,哪里来的半点回应。

喊了一阵,他也就认命了,只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借着悬崖间杂乱丛生的藤蔓枝桠的托扶,以及悬崖上突出岩石可供落脚,他一点一点试探的往悬崖下面挪去,尚好一路有惊无险,经过大半夜的折腾,终于脚踏实地,下到了悬崖底。

折腾了大半夜的江云,一阵倦意袭来,再加上还不知到底什么状况,他就索性找了一处巨岩上的平坦之地,席地一躺,就此沉沉睡去,有什么事,还是等明早再说。

第二天一早,被枝头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惊醒,江云睁开眼来,眼眸中尚带着几分大梦初醒似的疑惑和迷茫。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他感觉做了一场梦,梦中似乎听到,有飘渺虚无的声音反反复复的在咏叹他抄袭的这篇陋室铭,不知为何,感觉那声音中带着几丝苦楚。

只是一场梦罢了,没什么多想的,甩了甩头,抛开这些杂念,从地上一跃而起,转目四顾,打量周遭所处的环境,只见四下山林寂寂,草木葱茏青翠,鸟语花香,清晨的林间空气透着异样清新,一切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昨日的一点疲惫已经消失无踪,只感觉一阵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全身仿佛有使不完的气劲,默然内视,发现体内的浩然之气也是异常的活跃,自动在体内气海经脉川流奔腾不息,仿佛就是一个顽皮的孩童,碰到什么欢欣鼓舞的事,乐此不疲的玩耍不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