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汝贤走上前来,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其人曾当道买文,此事有在场多人作证,其人亦亲口承认,再无疑问,所以把其除名,是理所当然的事。”

东陵王摇摇头,道:“人家江公子已经说了,孙会长能否证明,其当道买的文,就是这篇陋室铭?若是不能证明,那把人家除名,就没有道理……”

孙汝贤苦起了脸,心说这位王爷是存心来捣乱的么,怎么反倒帮起这个无耻之徒说话来了,但对方的身份他还得罪不起,还得好生解释。

“王爷,你想想,这篇陋室铭若是当真是他亲笔所作,那么他还有必要作出当道买文的这等丑事?正是手中无文,这才想到要当道买文,可见这陋室铭就是买来之文。不是很显然的道理么,王爷你说是不是?”

东陵王不以为然道:“这也未必吗,总之事情总要讲究一个确凿的证据。就是来此的路上,本王也看到一些拿着文章当道叫卖之人,好奇之下,本王也买了一篇所谓包上榜的紫气奇文,哪知买来之后一看,却是一篇狗屁不通的庸文,气得本王把那个酸才狠狠揍了几记老拳,这才解恨。”

孙汝贤心说,这是王爷你运气不好,碰到了招摇撞骗的骗子,不过这位可不一般,听说其狗.屎运强大,否则怎么会中了一个“小三元”呢,人家是真的买到了一篇紫气奇文啊。

他又耐心解说道:“即使王爷买到了一篇骗子兜售的庸文,那也不能就说,这个江云买到的也是一篇骗子的庸文,也许是他运气好呢,王爷你说是不是?”

东陵王道:“对,孙会长说的是,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这位江公子买到的,到底真是一篇紫气奇文,还是一篇骗子的庸文,所以不能说,这篇陋室铭就是其买来的,孙会长你说呢。”

孙汝贤一听,头都大了,怎么就跟这位王爷说不通呢。

他沉吟道:“即使如此,本着宁枉勿纵的原则,把其除名也是应有之义。”

东陵王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对方这是不给他面子啊,当然,他要帮某人说话,也没有别的原因,纯属是一时看在那本射雕英雄传的份上。

孙汝贤也不知这位王爷吃错了什么药,似乎有帮某人说话的意思,若是其他的人,他自然就给了这个面子,但这人实在是声名狼藉,作出的丑事证据确凿,这个面子实在给不得,若真给了,他立马就得被全场的口水唾沫给淹死。

东陵王哼哼冷笑道:“好一个宁枉勿纵,韩颖达在哪,我去跟他讲讲这个道理。”

“不知王爷驾到,韩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韩颖达,郑通两位大学士从高台后施施然走上了高台来,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的名流缙绅。

看到韩颖达出现,东陵王不由就带着几分火气道:“韩大学士,你来的正好,你来说一说,一个宁枉勿纵,就要把陋室铭这篇奇文给除名,只怕不能令天下人心服吧。”

若是先前,他只是看在那本射雕英雄传的份上,帮某人说句话,但现在,他却是要找回这个场子,若是不能保住这篇陋室铭,,那他这个王爷的颜面何存,以后在这一亩三分地说的话还会有人当真吗。

看到这种情形,韩颖达心中不由就不由皱起了眉头,看这事闹的,怎么连王爷也插上一脚了。

他沉吟一下,觉得王爷的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当即就转头去问孙汝贤:“孙会长,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篇陋室铭就是买来之文?”

孙汝贤听得一怔,此刻他也已经想通了,众人的口水沫子是不能当真淹死人的,但眼前这位王爷的怒火,却着实可以把人焚成灰烬,听韩颖达这口气,都不打算多管了,自己又何必再坚持呢,犯得着吗。

当即想通了的他很是光棍的摇头,道:“这个,倒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韩颖达回过头,问起了旁边的郑通,道:“郑兄,依你看,此事该当如何?”

面对那神色不善的东陵王,郑通此刻也是要洁身自好,不想惹来这身骚,便道:“这事全凭韩兄作主就是了。”

韩颖达又去问孙汝贤道:“孙会长,十人入选名单可已公布?”

孙汝贤道:“这个倒已经公布了。”

韩颖达沉吟一下,便道:“那么原先的名单不变,就把这个江云再加入进去,算是一个额外名额,孙会长你说怎样?”

孙汝贤这时还能说什么呢,增加一个名额,也就是少了几千两银子的事,但韩大学士的这个面子却不能不给,当即他就痛快的应承下来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在这里就把这事给轻飘飘的说定了。

见到这个结果,颜面得存的东陵王也没话说了,转头朝着江云道:“看到没有,小子便宜你了,你应该感谢本王才是。”

江云却是淡淡的道:“这个名额本就是在下应得的,王爷不足谢,再说,得不得这个名额,在下并不怎么在乎的,没有这个名额,难道在下就进不了山?”

说完这番话,他就没在这里多待,径自下台去了。

“高人,高人啊……”看着某人飘然而去的身影,东陵王终于确定,此人就是射雕英雄传的作者,不是这等高人,怎么写得出射雕英雄传这样的大作?

台上其他的人则都是面面相觑,彻底无语了,心中冒起的念头都是,这小子也太能装了吧,这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这无耻的程度,怎一个境界高深了得,已经无人可以匹敌了。

此刻得知消息的台下也闹成了一锅粥,不服者有之,漫骂者有之,痛心疾首,义愤填膺者有之,不过吵得再怎么厉害,似乎也改变不了这么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