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卯年江左西道院试第二十七名,南康府南康县童生吴宽!”

……

“乙卯年江左西道院试第十八名,青陵府章安县童生陶承学!”

……

从学宫大门前,继续传来陶士贤的高声唱名,江云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个章安三子中的陶承学。

这个陶承学,看来没有吹牛,名次挺高的,第十八名了,不过好像先前听到,正试榜单上,他是甲榜第十九名的?

对于这点名次的微小变化,江云也没怎么在意,正式名单出来,这名次上下有所细微的波动,也属于很正常的,提升一两位,下降一两位,都在正常波动范围内。

他的榜首第一,也不一定就稳如泰山,当然一般情况下,这榜首第一基本是不会有什么变动的,

“乙卯年江左西道院试第十名,云阳府广吉县童生曹鼐!”

……

陶学政已经开始念出这前十名的名单了,场上气氛更是热烈,大家都在侧耳倾听,能够进入院试前十的,那都是真正的才士,特别是那案首,到底是何人,这才是一个最大的悬念。

“乙卯年江左西道院试第五名,永山府铜陵县童生费宏!”

……

“乙卯年江左西道院试第三名,青陵府临水县童生陆文鹏!”

陶士贤念到第三名的时候,江云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陆文鹏没有说谎,他真的是第三名,这名次跟他正试所说的名次是一样的。

“乙卯年江左西道院试第二名,东江府信丰县童生谢青!”

……

“乙卯年江左西道院试第一名——”

念到这里,陶学政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抬头望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念。

广场上无数人都侧耳倾听,想要知道这院试案首第一到底是何人。

江云的心也莫名的提紧,马上就要听到自己的名字了,等下陶士贤口中的名字一念出,相信会让很多人都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吧。

韬光隐晦,“连中两元”了,今朝终于要一鸣惊人,扬眉吐气,激昂青云了,江云心中隐隐有几丝兴奋,也有几丝期待。

“乙卯年江左西道院试第一名——宜川府宜川县童生施盘!”

陶士贤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荡在学宫广场上空,至此这前五十名的名单全部念完,这榜首第一也终于花落有家,是宜川府的童生施盘,而不是江云。

“哇,原来这案首,是宜川府的施兄!想不到,记得他说过,正试的名次是第四名的!”

“应是他的复试卷子做得好,学政大人最后把他提上去了吧。”

“嗯,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一个角落处,宜川府的县试,府试榜首施盘正喜极而呼,周围的同学好友也纷纷向他祝贺,文华榜的案首,令人羡慕不已啊,但更令人惊羡的是,对方县试,府试都是案首,这下院试再登案首,就是一个“小三元”,实是双喜临门啊。

小三元成就不易,绝对是一个士林佳话啊。

现在施盘此刻心中已经被一片惊喜所占据。他的正试榜单出来的名次是第四名,先前报出第四名的时候,不是他,第三,第二也不是他,他正已经有些忐忑不安了,没想最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最终竟是这榜首第一,成就小三元。

他突然抬头向着学宫大门前望去,心说,学政大人应该是有意垂怜,特意提携自己这个正试第四的人当上案首,成就小三元,这份美意,实在是感怀不尽啊。

只是抱歉那位原来的案首兄了。这样愧疚的一点念头在他心间一闪而过,就彻底抛开了,他现在就是胜利者,只须好好享受这风光时刻,别的就无须去多想了。

另一个角落处,在陶士贤的名字报出来之后,某人却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案首第一,竟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什么宜川府的施盘?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他忙拉了旁边的人询问:“刚才学政大人报出的本次院试案首是谁?”

那人露出鄙夷的神色,学政大人声音这么清晰高亢,也听不到啊?

“本次院试的案首,是宜川府的童生施盘!”

得到对方的确认,江云心中仅存的一点侥幸也没有了,自己没有听错,这案首另有其人,并不是他。

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是案首的啊,怎么会是这样呢。江云此刻就犹如从万丈高楼坠下,这心里的滋味就不必说了。

难道当初是自己看错了,看花眼了,自己并不是案首第一?但这不可能啊,江云明明记得,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榜首第一贴的座位号,跟他的考场号牌的座位号是完全吻合,一字不差的呀。

虽然正试出来的榜单,并不是最终榜单,但是这甲榜榜首第一,应该是十分稳固的啊,自己的复试卷子,也稳稳当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错漏之处。

即使这最终名次会略有一些波动,但一位明明的甲榜榜首,总不至于被波动到第五十名之外吧,这波动是不是太大了点?

江云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不得其解,心中就有些要骂娘了,这算什么事,简直岂有此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