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管事,你且回去,明日我自到府上登门拜访。”江云这时发话道。

这句话听在耳中,祝管事顿时如聆仙乐,自己终于可以回王府了,他当即回身,满脸堆笑道:“明日一早,府上就会派出马车,来接江公子。”

以马车迎客,这已是难得的礼遇了,并不是他非要如此郑重,实是他怕被放鸽子,还是派马车来接更让人心里踏实啊。

江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事情搞定,祝管事也无心多待,当即就拱手告辞。

江云这时又望向院子里已经目瞪口呆的几人,便问道:“大家想不想明日去王府作作客?”

严政,朱荣,云鹏等几个已经被眼前的情形给彻底看懵了,完全不知今夕何夕,此刻听到江云的话,也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下意识纷纷就叫了起来。

“愿意,当然愿意啊!”能有去王府作客的机会,可不常有,怎能不去的,何况前日被驱逐之耻辱,也可以彻底洗雪了。

江云便对正走向外面的祝管事道:“祝管事,明日前来府上的马车需要大一些,否则这么多人就坐不下了。”

祝管事听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真把王府当作了菜市场,随便想去就去的?

心里怨念不已,但他此刻只想着完了这个差事,把人请去府中就是了,其它的他也不想多管了,只是再多几个客人罢了,心想大管家看来也是急了,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当即他又停步转身,皮笑肉不笑的应诺一声,说王府明日恭候诸位大驾,又转身匆匆走了,这次步伐加快了许多,他还真怕对方又提出什么幺蛾子的难题来刁难了。

祝管事走后,院子里众人依旧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平川,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祝管事说的话都是真的?”不解之下,众人纷纷询问起来。

“当然是真,明日王府的邀约,你们去不去?”江云不想多说,只是问道。

“去,当然去了。”

“若是依着先前王府无礼逐客之行径,这王府的门本人是不会再踏入的,不过既然祝管事已经诚心实意的登门道歉,那我等也不必过为已甚,那就给王府一个面子好了。”

“就是,前时驱逐出门,明日登门而去,已是座上客,正可一雪前耻。”

众人纷纷说着,江云见了,对几人的“宽广胸怀”也佩服不已。

严政却依旧有所疑惑,扫了某人一眼,问道:“王府前倨而后恭,莫非都是平川的功劳?”

众人对此也是满心不解,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江云装起了糊涂,道:“我也是十分不解啊,也许是本人臭名昭著,连王爷也有所耳闻,所以派人前来相邀?”

众人听了,心说你也知道自己臭名昭著啊,不过对方的这番解释虽然似是自嘲,也许说的就是事实呢,那位王爷或许有特别的癖好,听了对方顶风臭十里的大名,好奇心下,非要见识一番也未可知。

不是常有那些狂狷不逊,放浪形骸的狂士,怪杰,也往往是一些权贵豪门的座上客么,对方或许就是歪打正着了。

在没有其它可以解释的理由下,众人也就只得接受这么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了。

第二天早上,众人晨读一番,用罢早饭,哪里也没去,就在住所等待着,看王府是否真的会来人请他们赴宴,是否真的会有马车亲自来迎。

在等待的时候,他们心中又举棋不定起来了,心说这一切莫不是那位祝管事的恶作剧,什么恭迎大驾,派马车来请,不过是一场笑话,故意耍他们的呢,他们在这里傻傻的等待,若是传出去,不会又是一个笑话吧。

还好他们心中的猜疑没有持续多久,曾府的大门前,咕噜噜的驰来一个四驾马车,马匹高大神骏,马车结识坚固,雕饰精美,一看就是豪门高第所有。

马车在曾府的门前停下,一人从马车上跳下,正是那位祝管事,他不放心,今日是亲自来请了,务必要请得某人过府一叙,完了这差事。

得知祝管事亲自驾着马车到了之后,众人这才彻底没了疑问,一个个欣然出门,坐上了王府的马车,江云也上了马车,同时还揣了一个红木盒子,里面装的正是那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

众人上车之后,马车御者吆喝一声,马车启动,一路向着东陵王府而去了。

车厢中几个人都是谈笑风生,兴致勃勃,今日前往王府作客,而且还是王府的马车亲自来迎,这是何等的殊荣,难怪众人一时都飘飘然,以至于真有点以名士自居了。

不多时,马车驶到了东陵王府,在一道僻静的侧门前停下。虽然祝管事派出马车相迎,但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心底里的傲慢鄙视依旧犹在,当然不会走正门,走个侧门就不错了,真要依着他,恨不得让几人钻狗洞才是。

不过几人显然并没有在意,下了马车之后,在祝管事的引领下,便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从侧门再次进了这东陵王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