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挑选作品的次序,自然是名次高的先来。

这次试才照壁名单上的第一名,是解元公郑东白,这挑选作品,理应他第一个先来,不过他现在正在第五层观摩“圣物”,此刻自然无暇到此。

有人这时便笑着说道:“我听东白兄说过,他中意的手稿,是明渊先生的那篇‘南湖移文’,大家给他留着便是了。”

众人听了,也没什么异议,即使有原本中意明渊先生这篇“南湖移文”的,也只有忍痛割爱了。其实以郑东白这样举人的功名位格,玄级真迹手稿对他的作用也并不是很大了。

雍覃夫人道:“既然如此,那就戴公子先挑选吧。”

她口中的戴公子,就是这次试才照壁题诗榜单上的第二名,那位戴公子闻言,朗声一笑,谢过一声,然后就从大厅四壁悬挂的真迹手稿中,取下来一副自己早就看中的作品,收入囊中。

有了这位戴公子开头,其他试才照壁上榜的人也依次开始从中挑选。

接下来已经有好几人都挑选好了自己中意的作品。陈明宇站在那里,神情有些落寞,这次他也曾在那试才照壁上题诗,可惜并没有上榜。目光瞥到一旁的江云,心中更是有气,他都没有资格挑选这里的真迹手稿,而这个抄袭的无耻之徒却有这个资格,简直是岂有此理。

心中不忿之下,眼珠一转,想出一个主意,当即就快步走到一位蓝衣士子身前,说道:“温兄,借一步说话。”

他拉着此人走到一旁,耳语一阵,那温兄露出几丝踌躇之色,说道:“这样有点不妥当吧。”

陈明宇道:“有什么不妥当的,这是合情合理的事,谁也不会怪责你,反而会一个个竖起大拇指称赞温兄,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替大伙儿出了这个恶气!”

“好吧。”那温兄倒也没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这一会儿功夫,又有几人上去,挑选好了自己中意的作品,这时场中出现了短暂的冷场,一时没有人上前来挑选作品。

“这榜上第十三名,该是温兄了,温兄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快上前来挑选,”有人就朝着那温兄叫喊起来,那温兄的题诗,在试才照壁上名列第十三,正位于江云之前。

那温兄这时便道:“我中意的作品,刚才不巧被人挑走了,且等我再琢磨一会,让后面的人先挑吧。”

“也罢,第十四名是谁?”

大厅中不少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着江云这边看了过来,只要是有心之人都知道,那试才照壁榜单上的第十四名,那个江上钓叟,就是江云。

众人倒是要看看,此情此景,这人是否还有脸上来,挑选真迹手稿。

江云有什么说不的,在众人齐齐目光注视下,好整以暇的走上前来,他此前早就看好了一篇中意的作品,就是那副范摩云的祭海兽文,此刻这篇作品还在,没有被人挑走,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就走到这副真迹手稿前,取了下来,收入囊中。

看到他当真堂而皇之的前去挑选了作品,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却也无可奈何,对方偏要这般没脸没皮,主人都不发话,他们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阻止不成。

“慢着!”

还没等江云手中这副范摩云的祭海兽文焐热,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正是刚才推迟挑选的那位温兄。

只见他此刻走上前来,盯着江云手中的手稿,老神在在的道:“抱歉,抱歉!我刚才看中的,正是这篇范摩云的祭海兽文,没想却被这位仁兄捷足先登,不过我对这副手稿实在喜欢,只有请阁下割爱了,若有唐突之处,还请这位仁兄见谅了。”

大厅众人听得先是一愣,随即就醒悟过来,这位温兄的意图实在过于明显,谁都看明白了,就是在故意找茬,打对方的脸啊。

明白之后,他们自然不会说这位温兄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当,反而一个个暗中竖起了大拇指,仿佛大热天喝了一瓶冰水,直呼痛快,乐得看某人的笑话,当即纷纷附和,支持这位温兄的正当之举。

“温兄是第十三名,确实有这个优先挑选的资格。”

“既然温兄也看中了这副范摩云的祭海兽文,那拿去就是,谁也不能说个不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说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