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江上钓叟,一个江上钓鱼的老头么,怎么会是这么一位年轻小哥,这不是坑人么,虽然笔名当不得真的,但也不能这般不靠谱吧,此刻众人都不由有啼笑皆非之感。

“佟掌柜,你不会是跟大家开玩笑吧,他真是那个江上钓叟,西厢记的作者?”有人不信,当即就问了出来。

佟菱玉正色道:“一点不假,这位江公子,正是西厢记的作者,江上钓叟。”

看着佟菱玉一本正经之色,众人虽然感到几分荒谬,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结果了。

作为一本正十分走俏的小说,西厢记他们这些人也都闻名,翻看过,看过之后,自然就认为,这虽然是一个新手之作,但其中的文字言语老道熟练,绝不是一般的新手能够写出,说不定就是某位名家的冒名之作。

现在得知,眼前这位年轻小哥,就是这本西厢记的作者,这让他们吃惊意外之余,难免感到几分荒谬,这么一位少不更事的年轻小哥,只怕都不知情为何物吧,岂能写出才子佳人间这般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离离合合,缠绵悱恻的故事?

正当众人在这里面面相觑,感到荒谬荒唐的时候,一位梳着双丫髻,清秀可人的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佟菱玉盈盈一礼,说道:“佟掌柜,夫人请你过去呢。”

佟菱玉当即就招呼一声道:“你们在这里慢聊,我先去一下。”说罢她就跟着那年轻丫鬟出去了。

“原来你就是江上钓叟啊,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那本西厢记我看过了,不过尔尔,情节老套肤浅,东拼西凑,拾人牙慧之作,不过你年轻识浅,力有未逮,能够写成这样,倒也是并不意外,可以理解的了。”

在佟菱玉走后不久,座中一位面容削瘦的中年文士当即就发难,轻蔑不屑的眼神斜睨着江云,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评点道。

从佟菱玉刚才的介绍,江云记得这人就是云中子,写过什么玉楼春,情梦啼,他不明白对方为何此刻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当场发难,不过这也并不奇怪,自古文人相轻,不服气是很自然的。

其他人倒是有些明白,为何这云中子如此这般的其中一点缘由。这云中子最近一本新作痴女怨刚刚出来,原本踌躇满志,打算好好占一时风头,可是没想,西厢记一出,把这本痴女怨给打压的体无完肤,虽然不至于无人问津,但是众人注意议论的焦点都被那本西厢记吸引过去了,对这本痴女怨的关注度自然就少了,以至于连销量都不是很理想,比起预期差了不少。

这如何不让云中子对这本西厢记又气又恨,如今见到正主在这里,当场言语挑衅发难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本西厢记,这些人都闻名翻看过,平心而论,写的是不错的,哪有云中子说的这般不堪了,这些人心中暗骂这云中子老而无耻,倚老卖老,睁眼说瞎话,但也只是心中编排一下而已,他们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吱声,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看起了热闹,他们跟江云也素无交情,没有必要因为对方而得罪这个云中子。

“那本西厢记,格调就不高雅,那个崔小姐原本已订婚,未婚夫家也是门当户对,好一对金玉良缘,可那张生偏偏要跑出来横刀夺爱,拆散人家姻缘,这种小说,教坏风俗,污秽龌蹉,实不足取!”那云中子还在那里口沫横飞,义正词严的抨击。

座中其他人听了,心中又暗骂一声老而无耻,心说你云中子书中,这种棒打鸳鸯的事还少了,你那本情梦啼,说的难道不是千金小姐悔婚,跟着一位穷秀才私奔的事?

那些闺阁小姐,村姑丫鬟就喜欢看这个调调儿,大家都是这么写的,你还有老脸说人家?

不过这些人依旧只是暗中编排,不会当面站出来指责什么的。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趁早封笔算了,你还年轻,自当以科举功名为重,作为读书人,圣人经书才是大道,科举功名才是正途啊,你若再执迷不悟,误入歧途,走歪门邪道,不及早悬崖勒马,以后定穷途末路,悔之晚矣。”云中子看到江云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一句反驳的话也不说,心中更是得劲起来,又滔滔不绝,苦口婆心的劝说。

这番话说的座中其他人都不禁老脸发热,有些不自在起来。他们就都是一些科举功名的失败者,受困场屋多年,屡试不第之下,才不得已熄了这科举功名之念,写这些“不正经”的书,聊以养家糊口罢了,云中子现在这般说,简直是在打他们的脸,同样也打了他自己的脸。

这个云中子,简直是没脸没皮了,为了打击这个年轻小哥,什么没羞没臊的话都说的出来啊。众人心中暗恨,可以说这个云中子已经犯了众怒了。

“年轻人,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逆耳利于行啊,我这都是肺腑之言,见你误入歧途,不忍心之下,为了你好才这般说,,你不要执迷不悟,听不进去啊。”那云中子还在继续絮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