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榜上最后一名,那也是上榜了,这也是人家的本事,土生你凭什么说人家是纯属侥幸,投机取巧?”

“是啊,榜尾又怎么了,不知有多少人还盼着这榜尾最后一名呢,土生你还得不到这榜尾最后一名呢!”

张土生道:“你们不知道吧,实话告诉你们,前些时日传言,他江云得罪了教谕王大人的事情,千真万确,这事在县里都传开了的。”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大家却是想错了,认为教谕王大人一定会打击报复,他江云这次县试肯定落榜没戏了,但没想到,教谕王大人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大量,并没有真个打击报复他,你们想想,教谕王大人是什么人,是赴过鹿鸣宴的饱学鸿儒,大人物,自有气度雅量,根本不跟他一般见识,不屑于对付他这样的一个小小学童。”

“而且啊,王大人是十分爱惜自身声名羽毛之人,他深怕众人以为他打击报复一个小小学童,没有容人雅量,以致损了声名,所以不仅没有打击报复,把他黜落,反而特地抬举提携了他,让他上榜了,这完全是宽宏大量,以德报怨啊。王大人这是在给自己积累名声啊,要不说,他江云这次怎么这么巧,偏偏就中了榜尾最后一名呃,明眼人一看,完全就是受到特殊照顾的吗!”

说到这里,他都不由忿忿不平起来,这个江家小子实在是走了狗.屎运了,碰到王大人这么一位以德报怨,爱惜声名羽毛之人,不仅没有打击报复,反而特地照顾提携,果然名人高士行事,不是以常理可以揣度的,早知如此,自己当初是不是也要效仿一二,狠狠打他王大人的脸,说不定他也会提携自己上榜的。

他的这番话,在众村人之间,又引起了一阵议论纷纷之声,有的人不信,有的人半信半疑,有的人却是相信了,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那江家小哥能够上榜,勉强排在榜尾最后一名,原来是受到了教谕王大人特别提携照顾的啊。

此刻这钟家宅院的主人钟进,正接受着四下村人们的道贺,一张嘴咧得大开就没有合拢过,满是皱纹的老脸笑得像菊花绽放。

朱友贵也来了道贺,对于钟大用的中榜,说他心里不羡慕嫉妒那是假的,自己的儿子也不比他钟大用差啊,怎么这次县试上榜的不是自己的儿子朱明,而是他钟大用呢,他觉得这个结果怎么着要倒过来才是正常。

嘴上一边恭贺着钟进,眼神瞟过旁边自己的儿子朱明,心中有气,暗自发狠道,等回家去,非得再好生狠狠教训这臭小子一顿不可,怎么这般不争气,让钟大用给比了下去,跑到前头去了。

钟进此刻犹沉浸在自家儿子县试上榜的美事中,笑得合不拢嘴,一旁的朱友贵却发现这时人群中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了,在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好像是有关那江家小子的事?

他找旁边的人一问,问出的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了一惊,那江家小子这次竟也上榜了?朱明回家,只告诉了他的死党钟大用上榜的消息,却没有对他说江云上榜的事,所以江云上榜这事,他还是现在才知道。

听到之后,他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不敢或者不愿相信这事,当即就把自己儿子拉到一旁,质问起这件事的真假。

“是,那个书呆子也上榜了!”朱明没有再隐瞒,说出了实情,只是依旧满脸的不服气。

得到自己儿子的确认,即使朱友贵对此事再不愿相信承认,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那江家小子得罪了县里的教谕王大人,这次县试肯定落榜没戏的么!”他不禁气急败坏吼了起来,这简直是一个大坏的消息。

看到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的钟进,他沉着脸走了过去,把对方拉到一旁,沉声说道:“钟兄,坏事了,坏事了!”

钟进此刻一颗心正还沉醉在蜜罐里,心花怒放,不知今夕何夕,乍然听到朱友贵的这番话,就不高兴了,一张老脸塌了下来,儿子钟大用上进了,县试上榜,这是一件大喜事,你却来说什么坏事了,这不是存心找茬,让人扫兴么,我知道你看着眼红,但也不该表现这般明显吧。

“那江家小子,这次县试也上榜了!”没等钟进发作,朱友贵又接着沉声道。

“朱兄,你说什么?”钟进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友贵再说了一遍,钟进这才听得真切,什么,那个江家小子也县试中榜了,这是真的么,这个消息实在让他大出意料之外,仿佛正嚼着满口美味,却突然吃到一只苍蝇,那滋味就不说了。

他赶紧去问自己的儿子钟大用,钟大用此刻就是全场的主角,焦点人物,四下村人们不住的恭维道贺,让他一直飘飘然,志得意满,在村人们舌灿莲花的口中,他简直成了文曲星下凡的化身,前途不可限量,以后金榜题名,赴琼林宴,状元及第,游街示众,哦,不,那叫跨马游街,都不在话下。

此刻听了自己父亲的询问,露出不以为然之色,道:“是,那个书呆子这次是上榜了,那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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