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话江云当然不会当真,他就不信,对方对几天后的季考就完全没有想法,若是能够取得这次季考的前十名,就能得到书院的县试推荐报名,这可是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报名费的。

不过这些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客气一番,又捧了对方一下,道:“世民过奖了,依我看,这次季考,前十名是世民的囊中之物才对。”

周世民果然高兴,口中却又谦虚了几句。

这时严政看到院子里石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便一边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一边问道:“平川是有什么大作出来了么。”

江云见了,赶紧抢先一步,把石桌上的稿纸给收拾妥当了,他可不想让两人知道,他在写西厢记。在两人眼中,他就是一个书痴,若是写出西厢记这样的大作,岂不是让人怀疑。

他一边赶紧收拾稿纸,让两人坐下,一边掩饰道:“哪里是什么大作,前些日子老师要我罚抄三十遍的‘中和论’,我这几天就都在抄写这个的。”

严政,周世民两人听了,倒没有什么怀疑,记得前些天因为那首东风吹,贾梦辰确实罚他抄写三十遍中和论来着。

“要不要为兄帮忙,帮你抄写一些,免得你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也好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几天后的季考。”严政故作仗义关心的道。

江云摆摆手,道:“不用了,反正老师也没要求我什么时候交,我慢慢抄就是了。再说严兄的笔迹跟我也不一样,若是代抄,只怕会被老师看出来。”

周世民在一旁笑着道:“平川你不知道吧,严兄倒是有一首临摹的好功夫,只要你的笔迹不是太偏僻怪异,倒能临摹的八九不离十,那贾梦辰又不会真的一张张的仔细去看,蒙混过关倒是应该没问题的。”

江云这时想起了上次对方兜售的那副黄眉山的“早堂论”,更加确定,那就是对方临摹的伪作。

严政朝周世民瞪了一眼,似是怪他多嘴,又把话题岔开了过去,说道:“是了,平川,还记得几日前,清风楼那个以诗问名的少年兄台么。”

江云一听,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就在两天前,在万卷书斋就再次碰到了这位有点神秘的少年兄台,对方还出手高价买下了那副王池的游苦竹山记手稿,狠狠打了那个陈明宇的脸,也算间接帮他出了口恶气,他还真要感谢对方的。

他说道:“就是那位出了五两银子替严兄付账的少年兄台么,我当然记得,怎么了,严兄为何又提到他?”

严政脸上有些不自然,毕竟自己赖账,最后要别人来付账,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不过他知道对方有些痴气,这么说未必是故意讥讽他,便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接着道:“是的,平川应该还记得,当日楼上众人好奇对方的来历名姓,那位兄台就提出一个条件,若是有人能够作出一首切情切景的诗,就告知他的名姓来历,不过当时那刘楚翰等人先后作诗,可惜都没有令其满意。”

江云道:“我记得,当时严兄上去询问对方名姓,对方才说出这个条件,可惜当时严兄并没有作诗。”

严政道:“实话说,当时为兄倒是得了一首,不过没有把握,所以就没有贸然献丑,这几天又经过仔细雕琢推敲,为兄这才稍稍有些满意了。”

江云顺着对方口气问道:“这么说,今天严兄是准备去试一试了。”

严政点了点头,道:“确实正有此意。”

说着转头看了旁边的周世民一眼,笑着道:“就是世民,也准备了一首。”

周世民嘿嘿一笑道:“我只是替严兄呐喊助威去的,至于拙作不提也罢,只是给诸君当陪衬的罢了。”

江云道:“世民就用不着谦虚了,世民既然也准备了大作,想必是不同凡响,我就在这里恭贺两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

严政有些诧异的问道:“莫非江兄对此没有兴趣,不想去么。”

江云心道,你们找我来,不就是找一个冤大头付账么,我可不上这个当。

他就道:“我自知才学浅薄,比不上诸君,就不去献这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