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事故下来又花掉两万多块,“铁鸡爷”瘟头瘟脑好长一阵子,连死的心都有。

奇怪的是“铁鸡爷”对谁都抠,唯独对林浅雪不抠,隔三差五就给林浅雪送去一些山货,还有自己地里种的蔬菜什么的。今年春上,“铁鸡爷”还把自己积攒半辈子的几万元钱拿出来,给学校购置图书添置篮球架整修教室等等,着实让村里人汗颜一把。

林浅雪放下勺子,说道:“好几天没有见到‘铁鸡爷’,抽时间得去看看他老人家呢。”

田桂花点点头,看着林浅雪清丽如仙的俏脸,忽然说道:“小雪,姐问你个事儿,你要是不想说,算姐没提。”

林浅雪淡淡笑道:“姐有什么话尽管问。”

“嗯,姐想知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人?”

“……”

“你是不是和他闹了别扭,才躲到这里来的?”

“……”

“姐看得出来,你有很重的心事。像你这样的相貌,跟天仙似的,性格又这样好,就是在大城市里也难找。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哭着喊着要娶你呢,怎么舍得让你到这个地方来遭罪?姐想来想去,一定是哪个男人欺负你,你们闹了别扭,伤心之下才躲到这个山旮旯里。小雪,听姐一句劝,要是你还想着那个人,就回去找他……咱们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就是图一个好男人疼,图一个好男人爱……姐从你的眼神里知道你很爱那个男人,他是你的命,没有他你可能活不下去……所以姐劝你赶紧回去,谁对谁错都不重要,能一辈子守在一起知冷知热才是最大的福气……”

林浅雪死死咬住纤指,泪如雨下,她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起来:“我倒是想找他……可我到哪里找他啊……”

“找不到他?这怎么可能?”这下连田桂花也懵了头。

“他走了……离开三年,全世界都在找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里……”林浅雪心头的伤疤一旦被揭开,泪泉汹涌,三年的思念,三年的生不如死,在这一刻都化作倾盆雨飞泻而落。

田桂花把林浅雪搂在怀里,眼窝也湿润起来,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正在吃饭,提这事儿干什么?她轻轻拍着林浅雪的背,柔声道:“小雪,别哭……给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个人……他到底去了哪里?鸟儿过还留个影儿呢,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呢?”

“他走的时候我还在上学……他去帮人处理一件事,说好一个月就会回来,谁知一走就是三年,从此再也没有音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如今是生是死……”林浅雪哭诉着,把她与傅宸雪之间的点点滴滴毫无保留地讲给田桂花听,从他们初次相遇,直到最后的早餐,句句泣血,那刻骨铭心的爱和痛令田桂花也哭得一塌糊涂。

田桂花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劲儿地感叹:“世上竟有这样的男人……那不是神仙吗?长得好,懂医术,会弹琴,歌唱得好,还特别能打……小雪,你刚才说他给人调一杯酒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