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原非白啊。”他坐在轮椅上轻笑着,肖似原非白的凤目看着我,却满是深谷迷津,无法踏入其中。

我叹了一口气“白三爷从阑会直呼他父亲的名讳的,这位先生既然知道这么多旧事,而且还有平宁长公主的手扎,木槿以为您以前一定也是紫栖山庄的人吧,”我顿了一顿,看着他的凤目“我如果没有猜错,您就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同原青舞在一起的人吧?”

他开心地笑了“何以见得呢,木槿。”

我站了起来,紧紧握着那本手扎,平静道“这里种满梅,可是苑子里全是一些很浓郁的异气,我到后苑看过,果然种了西番莲,这西番莲是热带植物,这个苑子一定有温泉,其地理条件应当同西枫苑一模一样,否则不能成活,既便有西番莲存活的物质条件,一般平民没有条件,不懂其生长规律,是不可能随随便便种植得活的,所以我大胆臆测,你是从紫栖山庄的暗宫里出来的,所以你会如此了解西枫苑的一草一木和这个西番莲,而你种这种西番莲的真正目的,应当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怀念紫栖山庄的暗宫。”

他看着我的眼睛,温和笑着“你说得对,是还有一个原因,你能告诉我吗?”

“因为你在用活人做实验,我不知你具体怎样把这些活人做成行走的僵尸人偶,可是我知道你在不断地将武林高手骗入你的山庄,好帮原青舞吸取他们的功力,可是这些尸体你阑及把他们全部做**偶,也不可能一下子处理掉,所以你用这种异的奇异气来掩盖这些尸体腐烂的恶臭。”

他在那里使劲拍着手“好,难怪那小孽丈这样宠你,果然不似一般子。”

我继续说道“鲁先生因为受了刺激,所以神智有时不清,所以他便将你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偶当了真,然后认真为你建造另一个暗宫。”

他微笑着推着轮椅向锡来“你说得那些都对,那你现在猜猜,我要对你做什么呢。”

我的身子没有办法不抖,我向后退了一步,强自镇静道“你与原家,必然是敌非友,若我是你,一定会利用我来诱原非白前来,然后再在原非白面前杀了我,令其痛你所痛。”

我特地把那个“在原非白面前”说得特别重些,以提醒他不能现在杀我,不管怎么样,先缓他一缓,然后让原非白来解决吧。他支头微笑“好一个缓兵之计,不过的确可行啊,”我开口道“请问先生名讳,也好让我和我家三爷知道我究竟落在谁人的手中。”

那人微微一笑“多少年了,没有人问我真实姓名,“他抬起头来,笑道“司马莲。”

然后一扬手剥去脸上的易容,露出一张满是刀痕的可怕的脸,还有那满头苍苍的白发。

我喃喃念着他的名字,心中一惊,既然司马氏都是作为原家的奴隶存在的,那为何这个司马会这样娃原家。

我脱口而出“莫非先生是前任暗神,敢杀前任暗宫主人原青枫的司马莲?”

他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嘶哑可怕,满是恨意悲愤,双目发出一道利芒“正是。”

司马莲看着我一会,似乎主意已定,他的手一扬,手中多了一支竹笛,他放在嘴上轻轻一吹,一个小孩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后面果然跟来了跌跌撞撞的鲁元,他的口中还在乐呵呵地说着“阿囡,不要跑得那么快啊!”

他一进来,见到这一切,立时愣了一下,司马莲笑着对我说道“我记得姑娘还有一个同伴吧。”

我一滞,他是在问段月容吧。

“你说说如果天下最骄傲的踏雪公子知道自己的人被人玩弄了,他会怎么想呢?”他的嘴角边开始浮起一丝残酷的笑意“再或者,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宠被人强暴,又会是什么表情?

天气不怎么冷,尤其是这个苑子后面就是温泉,屋子里甚至有些闷热,可是我的身上却淌着冷汗,他想做什么?

他吹了一下笛子,谢夫人的画像收了上去,果然一切同暗宫一模一样,我退无可退,只能被长得素辉的那人拉了进去,熟悉的火把亮了起来,我们七转八弯,来到了一处缀满西番莲的飞天笛舞浮雕的大墙前,我再看那飞天和吹笛的青年,心中不由一动,这个飞天像极谢夫人啊,而那个青年长得很俊,却看似陌生。

墙边守着两个跪着的人偶,面目腐烂,面部隐现着刚钉,笼着袖子跪在墙前,司马莲吹起一支曲子,竟然是长相守,那两个人偶立刻睁开眼睛,转动身边巨大的齿轮,那堵大墙发出巨响,慢慢向上升了起来。

很明显这个暗宫的规模根本不能同紫栖山庄下面的哪个相比,越进里面,那西番莲越浓,可是那再浓再,却也挡不住一股扑鼻的血腥腐臭之气,“素槐走过去打开一扇黑幽幽的铁栅栏,我们被逼着走进去,然后我彻底呆在哪里,只见里面全是具大的型具,锁着一个个的人体,有几个都活着,那些人体的每一个穴道上都插满了细小的钢钉,在痛苦地扭曲着,眼神狂乱,血腥和人体排泄的秽物充斥着整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