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十年十月二十三日,荣禄所部攻陷苏州,曾国藩听闻北边议和已定,连忙又挥师攻破溧水太平军粮仓,重新攻占孝陵卫,复对江宁的洪秀全等人形成合围之势,太平军覆灭指日可待。

十月二十四日,额尔金、巴夏礼、葛罗等一干俘虏释放。

十月二十五日,对永通桥战役之中的将士御旨嘉奖进封。

十月二十九日,恭亲王请旨赴往行在,诏令不许。

十一月十五日,冬至日,贞贵妃钮祜禄氏在热河行宫主持家祭庆典。

十一月二十日,河南巡抚上奏,捻军余部在虎牢关大败,往西溃败而去。

咸丰皇帝见海内外日渐安慰,越发洋洋得意了起来,自从冬至日之后,便是****笙歌,夜夜春宵。小年夜的时候喝多了还要骑马打猎,没曾想一下子跌落马鞍,倒是摔伤了左脚踝,一时间行在弄得慌乱不已。

“怎么个回事?”皇后大惊,她刚刚放了新年给外命妇的赏,又看了看给太妃太嫔们的年礼,听到行在传来的禀告,不由得惊了起来,“怎么会好端端的摔伤了?”

“听说那日喝了酒,骑马跌落的,”德龄低声回禀,储秀宫里头的红罗炭熏得正暖,德龄觉得自己的鼻翼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脚踝伤了。”

“这些起子!”杏贞暴怒,一声娇喝,殿内众人无人不小心翼翼,“怎么当的差,定然是肃顺等人一味顺着皇上的意思,”如今的皇后在六宫之中可是全当家了,再加上在京中的赫赫威望,民间一些酸文人在诗文里面已经用“天后”的称呼了,六宫中人无人不恭敬听命,杏贞担忧地说道,“喝了酒怎么能骑马,这不是存心让人出事吗!”

穿着百鸟蓝色底苏绣滚边旗袍的帆儿抬起了头,把手里的刺绣放下来,“娘娘切莫气坏了身子,不是说了没有大碍吗,皇上必然圣体无忧的。”

“叫百草厅的骨伤圣手去行在瞧瞧!我实在是不放心,哎,行在那边都是些就知道哄着皇上玩乐的臣子在,就一味的胡闹了,”杏贞烦躁地走来走去,又问德龄,“敬事房的档案拿来了吗?”

“已然拿来了,冬至日之后就没有歇过,每日皇上都召了嫔妃侍寝,最多的是丽妃娘娘,几个答应常在小主也不少,还有贞贵妃也有几次。”

“眼见着春节就到了,”杏贞喃喃,“不行,”杏贞仰起头,“我要去行在!”

“可是娘娘您没得旨意,无法前去啊,”安德海连忙说道,“您上了好几次折子,万岁爷那边都没个准信呢,擅自出宫这可是不妥当啊。”

杏贞颓然坐下,“怎么会这样子,”这时候杏贞有点后悔把同道堂印玺交还了,没了那个印玺,自己真是寸步难行,就算《北京条约》是自己亲自审定过的,可那也是偷偷摸摸的,素来不觉得自己手里无权的皇后这时候才明白,少了皇帝的命令,自己就是出这宫门一步也是难为极了,以前还以为不呆在皇帝身边,并无大碍,如今看来,就算没人进谗言,皇帝也快忘记自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