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尾巴尖在离叶萦极近的地方停住了。

却没有收回来,只原处晃了晃,一张美艳至极的脸侧转过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欣喜地叫了一声:“小烬。”

“母后。”突破池水边,烬修长的身影出现,一袭深黑流溢的长袍无风自动,上面传来浓重的血腥味。都是被他杀死的那些战宗和大战宗的。他一双幽邃的紫色眼瞳静静地看着自家母后,平淡地陈述事实,“我和您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缔结了血魂契约,您要是弄死她,我也活不成。”

“慕千星?”皇后娘娘立即就问。

在她的印象中,自家儿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和一个叫慕千星的人族女孩缔结过契约,其实那时候她就想杀掉慕千星来着。后来没等到她动手,慕千星就先被其他人族逼得灵丹自爆而死,万幸她的儿子没事。不过,这大大加深了皇后娘娘的不满,她灵活的骨尾瞬间就离开了叶萦的脖颈,唰一下缠住烬!

“我是不是该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你迟早有一天因这个人族死!”

“母后……”烬在她面前露出了难得的好脾气,“您要杀就杀吧,等杀了我以后,吃我尸体的时候小心点,把灭屠暴乱之刃吐出来,放回无尽海。那把刀不是任何斯塔卡都能掌控的,小心反噬。”斯塔卡吃掉同族并不算什么事,哪怕是亲母子。这世间,斯塔卡的力量强得惊人,与其把族人的尸体便宜了别的种族,不如他们自己吃掉,补充能量。

皇后娘娘缠住他的尾巴尖动了动,有一部分骨尾勒进他的身体里,勒出一道道血痕来。

她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真的吃掉这个儿子,半晌,松开他:“我不杀你。”

突破池的池水再一次沸腾,池水上熔浆般的凤羽纹路越来越清晰,须臾,又变成冰寒刺骨的溟川忘雨之花纹路。皇后娘娘望着那突破池的池水,还有水中闭眼端坐的叶萦,骨尾摆动,发出一丝丝细微的划破空间的声音。“不过你别以为我不敢杀这个小女孩,你们签订的是血魂契约,不是灵魂契约,如果她死了,你不是非死不可。”

“但只要在她死前心念一动,我就会殉葬。”烬语调平缓,但幽邃的紫眸深处闪过一死不易察觉的紧张。

皇后娘娘望着自家儿子,仿佛看穿一切般笑了:“我知道她是慕千星,只有那个女孩才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在灵丹自爆后重生的,但她既然上辈子都没让你殉葬,这辈子就更不可能让你殉葬,你少用这个来吓唬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掉她?”

“别!”烬按捺不住,冲口而出。

一向慵懒的他脸上罕见有了紧张之色,下一瞬,一道无形的空间屏障就在叶萦和皇后娘娘之间撑开,是烬隔绝了她们。

突破池水中的火焰凤羽和溟川之花层层叠叠,天空中,溟川忘雨和火凤凰虚影也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