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新说着拿过自己的夹包,从夹包里找出一个通讯录小本,翻开查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说:“小兄弟,我说你记一下。”

苏明阳根本没带笔和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吕主编,我没带笔和纸,等一下我去找服务员借一下。”

吕明新说:“不用,我这儿有。”说着,从西服上兜里拔出一支钢笔,又从通讯录后面撕下一张空白页递给了苏明阳。“谢谢!”苏明阳接过来拧开了钢笔,吕明新一边说他一边记了下来。这个人的名字叫张少强,既有坐机号,又有传呼号和大哥大号,一看就是挺有实力。他看了一眼区号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反正这个区号不是蓝岛的。吕明新说:“这个张少强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学中文的,毕业后在东海人民出版社工作,都干到了部主任的位置,可前年他便停薪留职下海自己单干了,专门出一些通俗

小说,还出过一本雪米莉的,混得不错。你联系他时提我就行,至少能看一下你朋友的书稿,至于他能不能要,那就看这书稿能不能赚钱了。”

苏明阳急忙说:“我明白,我明白。”吕明新又给了苏明阳两个书商的联系方式,一个是京城的,一个是江汉的,这两个书商他只是有一般的接触,不是很熟,但如果书稿能挣钱的话,与熟不熟可没什么关系

,商人毕竟是逐利的,只要有利可图,六亲不认的大有人在。苏明阳前世倒是有几个相熟的书商,这世可是两眼一摸黑,半个都不认识。今天能遇到吕主编要到几个书商的联系方式,可以说是意外的收获,让他十分的兴奋。于是连

敬了吕主编三杯酒表示感谢,当然,是苏明阳连喝了三杯,吕主编则是分三次喝了一杯。本来苏明阳就喝了不少酒,五粮液又是53度的高度酒,一杯7钱,他又喝了三杯就是2两多,再加上先前喝的,他已经喝了半斤多酒了。三杯下去,他就感觉有些头晕,看

人都是双影了。苏明阳知道自己这是喝多了,再喝下去非得醉倒在桌子底下不可。如果丁总他们劝酒又不能不喝,只好往桌子上一趴装醉,任谁叫也不醒。

李妍一看苏明阳喝多了就帮他解释,说他今年才19岁还是一个孩子。再加上吕明新说他刚才连干了三杯,大家也就不去管他了。今天酒桌上的气氛很热烈,双方都是非常的高兴,一直喝到晚上11点才结束,餐车长杨大力和厨师长卢学强把苏明阳搀扶着上了商务车,直到商务车把他们送到了公寓下

车,苏明阳才假装清醒了一些,挣扎着要自己上楼,可李妍不放心他,还是让杨大力和卢学强把他送回了房间。

同屋的高立军和林大业已经睡着了,苏明阳虽然没有醉得太深也是迷迷糊糊的,他脱了衣服上床倒头便睡,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才醒来。

好酒就是好酒,头晚上喝多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头脑一点也不疼,而且十分的清爽,根本没有那种昏头涨脑的感觉苏明阳起身下床用力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穿上背心和短裤,拿着洗漱用品下楼到浴池冲了一个澡,然后直接到餐厅吃了早餐,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背上背包到韩玉华的

房间找她,准备一起入库。公寓的房间都是四人房间,韩玉华的房间往满了四个人。苏明阳的房间之所以住三个人,是因为班组男的少,只有他们三人。而乘警和检车员都有自己的房间,不和客运

班组掺合着住。韩玉华已经收拾利索了,就等苏明阳过来两人一起入库。但房间其他三人还是懒在床上没有起来,天气炎热,睡觉时她们不但穿得少,而且不盖被,虽然有一层蚊帐隔着

,也挡不住香艳的春光。乘务员常年走车在外,在车上休息时男女都在一个铺空,她们穿得也是十分清凉,怎么舒服怎么穿,根本不在意是否泄了春光。到了公寓房间都是女生了,她们就更随便

了。苏明阳走车也好几年了,对这些根本见惯不怪了。到了车上,苏明阳将两个茶炉捅着,压了一夜火,茶炉里的水本来就是温的,捅到大火之后,半个多小时两个茶炉的水就都开了。几节卧铺车厢的列车员过来把暖瓶接满

开水后,苏明阳把两个茶炉都注满水,又烧了起来。这两壶水就不用着急了,中午11点之前能烧开就行。苏明到了硬座车厢去帮助韩玉华往车厢里送开水,本次列车六节硬座车厢,两节是茶炉车,一茶炉开水只能灌满两个保温桶,也就是说,韩玉华烧开两茶炉水只能灌满四

节车厢的保温桶,等茶炉再烧开灌剩下的两个保温桶就来不及了。但这难不倒一个老供水员,客规规定的是车开水开,并没有规定保温桶里的开水必须是满的,开车的时候只要保温桶里有开水就行了。因此,两茶炉水烧开后,她会把每个保温桶里灌上多半桶开水,这样六个保温桶里都有开水,而且刚才开车时旅客并不多,也过了早饭的时间,用水量并不大,能用一阵子,等开车后茶炉火再烧开了,便

把每个保温桶都补满开水,这些开水中午的饭口时间基本就够用了。

苏明阳帮助韩玉华把硬座车厢的开水送完,距离开车时间还有将近半个小时,这时韩玉华已经把两个茶炉都注满了水,烧了起来。

苏明阳到洗面间洗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便到站台上乘凉。这个时候,车站已经开始检票了,旅客们陆续的开始上车。

在站台上组织旅客乘降的李妍看到苏明阳便走了过来,问道:“苏明阳,你现在还难受么?”

苏明阳笑着说:“车长,我没事儿了,睡一觉都好了。”

李妍点了点头又问道:“卧铺的茶炉水烧开了吗?”苏明阳说:“早就烧开了,第二壶水都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