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韬进了家门后,本以为江夏至会像欢跳的小鸟一样向自己怀里扑来,可是推开门看了一圈,发现房间里冷冷清清,连灯都没开,黑灯瞎火的,和自己之前回到家里的情形一样,孤寂冷清,毫无烟火气。

伍韬心中顿时有点儿失望,江夏至不会是真走了吧?一个下午也没有动静,既没给自己打个电话,也没有发个信息,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样。

打开灯,看到江夏至的鞋静静地放在鞋柜上,伍韬心里立刻就踏实了,人没走,这么安静,估计正在睡觉呢!

伍韬放下公文包,脱去外套,来到阳台洗了洗手,一抬头看到自己的两件白衬衫晾在阳台外面,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伍韬推开窗,把衣服收了进来,已经干了,闻了闻,是自己最喜欢的薰衣草的清香。

看着干净爽洁的衣服,伍韬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温暖,有爱的地方才叫家,没有爱,这里充其量就是一个住宿的地方。

伍韬拿着衣服放轻脚步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的门没关,窗帘拉得严丝合缝,里面安静得出奇,借着客厅里照进来的微弱灯光,伍韬看到床上蜷缩着一个小身影,正呼吸均匀地酣睡着,全然没有听到他开门进屋的声音。

伍韬把衣服悄悄挂进了衣柜,然后慢慢地靠近了床边,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微弱的灯光下,他弯下腰慢慢靠近睡梦中的江夏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欣赏一件珍宝那般细细地看着她。

她侧躺在床上,纤细的身体微微弯曲,像一张弓,双手自然地拢在胸前,气息是那么均匀,脸颊上浮现出难得的两道红晕,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正沉浸在美丽的梦境中。

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睡觉了,伍韬想替她捋顺浮在脸颊上的那几根长发,又怕自己会惊醒她,手顿在半空中停留了很久,终究是没有落下去,只是安静而又满足的看着她。

以前每晚都能拥着她酣然入眠,享受着她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的幸福和甜蜜,希望此后的夜晚也能实现这样简单而又奢侈的幸福。

说实话,对于江夏至,伍韬没有任何要求,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如果她愿意,就在家里做他的小主妇,每天看看书健健身,写点儿自己喜欢的文字,偶尔空闲了两人一起出去旅行度假,享受单纯美好的二人世界,这就是伍韬对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

可是,他从来不敢再江夏至面前提这个要求,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自私了,把一个知识女性职业女性人为的困在家里,剥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世界,让她只有自己这样单一的世界和生活,这对于江夏至来说,是不公平的。

他不能这么要求,也不该这样要求。

可是现在看她陷入到冗杂的日常工作中,昨天还把自己置身到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万一袁道金狗急跳墙,情绪失控,擦枪走火,后果不堪设想。

伍韬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然心有余悸。

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了,伍韬决定明年就让江夏至回到市里,把她调到一个相对单纯轻松的单位,让她既能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又不用面对复杂的职场斗争。

想到这里,伍韬不由得沉沉叹了口气,这长长的气息,带着一股怅然飘进了江夏至的耳朵里。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使劲儿眨了眨朦胧的睡眼,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伍韬时,立马伸出嫩藕似的的胳膊,情不自禁地环绕着他的脖子,心头一暖,贴着他的耳朵柔柔道:“你回来啦,是不是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