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锐叹了一口气，说：“现在都在看我的热闹啊，他们……”他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然后看着那一摞书稿。
秦风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告辞了。
可是……高锐看着自己写的那“雄风万丈”四个字，说：“这个不好啊，我还是重新写几个字吧？”
说完他站起来，来到靠近窗前的一张桌子前，看着已经铺好的宣纸，拿起砚台上的毛笔蘸足了墨，写了：雄心万丈。
秦风心想：这有什么区别吗，雄心万丈和雄风万丈不过是他的一种奢求了，现在苗寒文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头上，恐怕他是雄起不来的。
他这样写，只是一种精神安慰罢了。
他两手掐腰，看着，说：“秦风，你看这四个字是不是要好一些？”
“可能吧，书记，我觉得都不错。”
“呵呵呵……不错，不错……”
高锐看着，独自笑了起来。
可是办公室里，走廊里，都是安静的。
不像以前，这边是门庭若市，有人等着汇报工作了。
高锐道：“我的意思是这两幅作品都要拿去，请苗市长定夺一下。”
秦风心想：这恐怕是找骂的节奏。
可他既然说了，秦风只好答应：“那好，我跟刘肯说一下吧。”
来到了办公桌前，高锐说：“那好，就这样，对了先之也都看了吧？”
“先之”这两个字吐出来，是那样的亲切，秦风听着都有些不习惯了。“都是的，马先之应该看过了。”
“那好，就然这样，那就这样吧，别忘了我的是两份，请苗市长定夺一下的。”
赵明已经把他刚写好的另一份拿了过来放好了。
秦风抱起书稿，说：“那后，高书记，我回去了。”
“好，好，小秦，再见。”
想不到高锐的态度还是热情的。
可是，自己再也不能跟以前那样，是高锐身边的常客了，高锐现在是一棵独木，四面都是大火了。走了出来，秦风才忽然感觉，应该早就出来的，可是自己留在那里这么长时间其实是有原因的，他想高锐要问起焦蕊的情况，自己会说一下的，可是没有……
外面阳光很好，可秦风忽然有种冰冷的感觉。
回到局里，还不到下班时间，秦风来到老刘肯的办公室，却没见到刘肯的面。
问了问才知道，刘肯在楼上的运动室打打乒乓球。
运动室在最顶层，秦风来过一次，不过只有几张乒乓球桌罢了。
跟刘肯打球的是新来的一个科员，叫付小东。
见秦风进来，刘肯停下，擦着汗说：“好了，小付，今天就到这里吧。”
付小亮把东西收拾一下，走了出去。
“怎么样？”刘肯问着。
“没什么意外，很顺利的，不过高书记又写了一副，说是请苗市长定夺一下。”
刘肯脸色一沉，说：“拿过来我看看？”
秦风就先把书稿放在案桌上，然后找出来高锐刚写好的那一张字来。
“哼，雄心雄风，看来他还不明白，现在不是以前了……”秦风只能在一边听着，没做声。
只见刘肯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喂，县长你好，关于书稿的事情，又出了一点小情况，高锐书记写了两幅字，说是要苗市长定夺一下……”
秦风怎么也想不到刘肯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