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和项仕强汇合,一同到了警局,费了一番折腾,交了笔不菲的保释金,算是将铁柱同志和马丰都保了出来。

铁柱同志被保出来后就一脸的阴沉,愤怒情绪溢于言表。

看那压根不服气样子,这摆明车马还是要再闹更大风波出来,誓要跟外贼斗争到底的架势。

马丰都则是一脸愧疚:“轩子,抱歉给你惹麻烦了。”

铁柱同志气哼哼骂道:“跟他道什么歉,这种数典忘宗,没有国仇家恨观念的东西,老子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玩意!”听着铁柱同志那蛮横不讲理声音,陆亦轩不免头大,瞪铁柱同志一眼,谁知铁柱同志脖子一梗,越发来了劲:“明白了告诉你,回头我还是要上街宣传,回头老子再被抓,

也用不着你来保释,老子不稀罕用你的钱,老子哪怕把牢底坐穿,也要跟这些白皮鬼子斗争到底。

华夏国土,一厘一毫,也不容外贼强占……”

我亲爹哎,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国家这两年一直在跟英方在谈判,这么大国家,就你一人爱国,就你一人念念不忘要回收旧地?

只是,这些话没法去解释。眼看铁柱同志这咆哮呐喊声音,已经在警局门前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甚至有白人港警已经铁青着脸向他们走了来,手指着他们在叽哩咕噜斥责,事态这眼看着又要再起

直面冲突。

跟马丰都使个眼色,老马哥秒懂。两人突然上前,分左右同时架住了铁柱同志一条胳膊,这时项仕强也是反应飞快,已经抢步在前将临时停靠在路边的车门打开,三人齐心协力之下,好歹算是将有些亢奋

过头开始癫狂的铁柱同志给塞进了车内。

陆亦轩和马丰都依旧是分左右将铁柱同志给夹在车子后排座内。

那名白人港警此刻已经走近前来,指着汽车内的铁柱同志,一脸愤怒表情,像是在威胁还要将铁柱同志给抓回去。项仕强上前跟白人港警握手交谈,掌心藏了一卷港币,趁机就握入了白人港警的手中:“阿sir多多包涵,老人家年纪大了,脑筋有点问题,放心吧我们带他回去一定会严加

约束,绝对不会再跑出来给阿sir们添麻烦。”

白人港警手握成拳不动声色收回口袋内,又似模似样耍了几声威风,然后很不耐烦挥挥手让车子离开。

项仕强点头哈腰坐上了副驾位,又隔着车窗向白人港警拜拜了下。

车子启动,飞驰中走远。车内,铁柱同志仍在愤怒咒骂,眼睛都是红的,那杀气腾腾样子,刚刚也就是被陆亦轩和马丰都给架住反抗不来,否则看他那样子,保不齐真是要跟那个跑来耍横的白人

港警再干一架,杀个洋鬼子什么的……

陆亦轩没有去阻止铁柱同志的发飙咒骂。

马丰都到是想在旁说几句话圆一圆场子,让紧张气氛稍稍缓和下来。

可是再三张嘴,却都发觉自己有些无话可说……其实是完全不知从何说起。

项仕强透过车后视镜瞥了眼后面三人,瞧见陆亦轩沉着脸的样子,他也干脆选择了闷不作声。

其实他也是有满肚子的话,有些不吐不快。

对于铁柱同志今天的这连串过激反应,怎么说呢,相比这样一个快要六十岁的老人,他们这些在港已经生活了也好几十年的人,真的是很多话都有心无力再说了。

有些,麻木。

车子向前开出几分钟,开车的大湾仔悄声问项仕强:“老大,现在开去哪里?”

项仕强便问后排的陆亦轩:“亦轩,送老爷子回别墅吗?”

“不,找个酒馆,咱们去喝酒,我亲爹老子心里不痛快,我今天打算陪他喝个痛快,醉生梦生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