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尔驾驶着电班列一路向东,沿途黑烟柱不断的出现在前方和左右两侧,一个又一个大城市全都是如旧金山那样:到处是废墟、满地是火焰,偶尔能看到城市边缘有些好似幸存者的黑点。

但格瑞尔没有停留,反而还加速驶离,到后来,都特意避开黑烟柱的区域,不想再看这人间惨剧。

实在是太惨了,一切的言语在这些被炸成白地的城市面前,都无比的苍白,无法描绘出万分之一的凄惨。

但凡是规模大一点的城市,都会遭此厄运,哪怕是零零散散百八十户的村落都能看到爆炸产生的巨坑,让格瑞尔心中相当的不安,因为这已经不是杀一半了,而是灭绝性的屠杀。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萨诺斯改变了自己坚持很久很久、几乎成了他的执念的规则,在地球执行了灭绝性的屠杀。

如若全球都是这样子的话,人类恐怕会被消灭百分之八九十,甚至更多,仅剩下极少数的人类能够幸存,可整个文明都濒临灭绝,剩下的这些人恐怕还有很大一部分会因各种云因而死。

比如饿死,在农村的还好,好歹能自给自足,但城市的哪怕幸存,也会因找不到足够的食物和水而死掉,还有病死...

地球将会开启末日模式,不知道数量的幸存者会在一代代中消失,即便没有灭亡,也会重新开始繁衍,文明退化到石器时代,连青铜器都无法铸就的程度。

一想到这,格瑞尔就难掩内心的怒火,浑身都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咬着牙驾驶电班列继续朝扭约进发? 红着眼睛望着前方的情形,然后...呆住了!

前方是一座广阔的城市,两块陆地中间夹着一座面积广阔的细长岛屿? 这里就是扭约? 整个美洲大陆的精华? 也是世界重要的金融经济中心,高楼大厦不计其数。

可现在,格瑞尔却看不到与一栋摩天大楼? 只有一堆堆的废墟? 别说火焰,连黑烟都极少,因为彻底被烧光了? 没有任何可燃的东西了。

焦黑的大地上到处是残垣断壁? 随风飘飞的灰烬? 将哈德逊河都染成了墨色? 天空也是灰蒙蒙的? 充满了各种颗粒物? 红色的电班列竟成了这焦黑大地上的唯一彩色。

“怎么会这样?”格瑞尔从电班列上下来,踩在大地上,灰尘直接没到了膝盖,无法相信到底燃烧了多少东西、又烧了多久才会产生如此多的灰烬,风一吹? 如沙尘暴一样铺天盖地的飞向四面八方。

格瑞尔感觉自己有点站不太住? 踉跄着向后扶住电班列?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纵然空气经过了假面骑士电王的过滤,却依旧能闻到那股浓浓的令人作呕焦糊味。

格瑞尔很想登高远望,却找不到一栋高点的建筑? 一切都被烧的干干净净,无法相信萨诺斯的军团到底投放了什么东西,才把城市烧的如此干净、如此彻底。

无奈,只能启动电班列,速度很慢的在城市的上方飞行着,格瑞尔站在电班列的门口,扫视着下方连绵不断的废墟堆,好似在期盼着什么,但直至驶入曼哈顿岛,都没有发现任何生还者的活动迹象,真真正正的一片死寂。

格瑞尔的心情好像捆了一百斤的秤砣一样,无比的沉重,最后的希望渺茫的好像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要熄灭。

古一法师,他印象中无所不能的古一法师就是最后的希望,扭约被烧成这样,也预示着她...

“不会的,怎么会呢?”格瑞尔低声呢喃着,不断的重复这句话来增强自己都不相信的信心。

如若古一法师不出事的话,怎么会坐视萨诺斯的军团在地球肆意妄为,不,是在家门口随意屠杀呢。

跨过飘满灰烬和清澈无关的哈德逊河,曼哈顿岛近在咫尺,和新泽西没有差别,同样满眼是灰烬、到处是废墟,除却风吹过废墟的声音外,再没有任何的声响,寂静的可怕。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状的格瑞尔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完 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也见惯了地狱般的凄惨,但今天,眼前满地的灰烬和废墟,没有任何血腥,却让格瑞尔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条街,他曾经和憎恶战斗过;这条街,他曾经和齐塔瑞人打过;这条街,他和黛西经常来逛,街角有一家中餐店,味道非常的正宗;还有这条街,他和小蜘蛛曾与犀牛人大打出手...

这里在未来会有一座复仇者大厦、这栋楼是他和黛西的家、这本该有个地铁口,他和黛西遇到了吸血鬼,而这里...是扭约圣殿。

可出现在格瑞尔眼前的却是一栋坍塌的只剩一段五六米长、三米高的断墙,以及无数的砖石瓦砾,周围的建筑也和这差不多,看不出一点以前的样子,让格瑞尔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地方了。

从电班列上跳下来,跌入没到膝盖的尘埃中,趟着尘埃走向了扭约圣殿的残垣断壁,他不知道自己过去干嘛,但就是想过去,过去看看这座他守护了很长时间,也经常由此来往于卡玛泰姬和复仇者大厦的圣殿。

风不知不觉间大了起来,卷起更多原本沉积在地上的灰尘,如鹅毛大雪般在空中飞舞,天地间都是灰茫茫的,遮蔽视野,给人一种身处茫茫白雾中的感觉,徒增感伤。

就在这时,格瑞尔耳畔响起了一个无悲无喜的声音:“你来了啊。”

“嗯?”格瑞尔马上转过身来,转身的刹那,双手已经将电王腰带上挂着的配件组合成一把精致的剑柄,赤色能量喷薄而出时,格瑞尔已经看清了声音的主人,一个淡薄到风一吹就能消散的影子。

“古一尊者?!”格瑞尔带着惊喜喊出声来,而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围的风停了,并且飞舞的灰尘也定格在空中,不,并不是停止了,而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运动着,几乎分辨不出来还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