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的计划时,待春耕之后,对夷族用兵?”恭王问。

“王爷觉得如何?”

“本王初来乍到,当然先听将军是何想法?”

费英本来就极敬重恭王,他说这话也极真诚,并没有要干涉西南军务的意思。

她心里微喜:“王爷若是想打,现在用兵也不是不可以,有王爷三万兵马相助,勉强可以打一打。”

“勉强?”

“是的,现在我收服了蔡信后,夷越两国近来使臣来往密切,想来是想结盟联合对付我们。”费英说,“夷越之地,皆是重山森林,而且这里的森林与大安其他处不同。那林子里,百兽共生,树林茂密,湿热无比,一进了林子再想出来就难得的很。”

“本王之前略微了解过,知道夷越地处险要。”恭王回。

“西南军对边城地势自然熟悉,也擅长森林作战。但您带来的三万精兵,也许在别处是精锐,到了西边入了林子,怕双眼一瞎,难以成事。”费英说。

这话其实不中听,恭王却没有生气,他听出费英是极客观的分析。

“如今春耕在即,王爷不如与部下先熟悉西南形势,带先锋部队训练如何林中做战。”费英道。

“本王带的三万兵马,任由你调配,就连本王,也听你调配。”恭王道。

“末将不敢。”

“有你不敢的吗?”恭王笑了,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就很不敬了。

费英脸一热,定了心神。

“若是如此,便让那三万兵马与西南兵训练,就得磨合磨合。”费英说。

西南兵,许多都是土匪出身,野路子。王爷带的兵,乃大安精锐兵,正统训练出来的。能不能磨合,她一点底都没有。

恭王心想,费英心眼不是一丁点哪!她已经思虑的非常全面了。

“不过若是中间有所摩擦,末将行事触怒了王爷的部下……”

“本王都听你的了,你还怕什么?”看不出来呀,费五娘花花肠子这么多。

费英要的就是王爷这句话,又继续说:“既然决定先不打仗,还是要跟跟夷越两族摆摆态度?王爷觉得呢?”

“什么态度?”她必定已经想好了。

“不打自然是和。入冬前末将跟夷国打了一场,那场战不输不赢,他们也折损严重,所以对末将怨恨颇深。王爷如今来了,倒是可以派出信使分别招抚夷越。打是我费英打的,招抚是王爷招的,也不冲突的。”她说。

听到这里,恭王吃惊极了。

刚刚他还想,费英有些花花肠子,现在才知道她不仅仅是花花肠子,行军打战,谋略兵法她根本十分精谌。

“你言之有理。”他道。

“王爷,你可以先派使臣去夷族,夷族的老国王百善达如今七十了,最怕打仗。越族的新国王彭新年富力强,倒颇有野心。”

“看来你已经想的很透彻,有全盘计划。”恭王道。

“全盘计划谈不上,不过费家跟夷越打交道数十年了,要收服他们也不急一时。不瞒王爷,早几年我爹还跟夷越有往来,我也跟着去过夷越几次,对他们的语言风土民俗皆有几分了解。”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