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这样,就算不在你身边,也总能让你时不时触动一下,想起一下,再心烦一下。

秦湛之于宋叶,大抵就是这样的存在。

冬天的衣服有些厚,宋叶外边穿着羽绒服,校服里边还有一件长袖,临出发之前,她盯着柜子里的那枚勋章许久,最后还是戴在了贴身长袖的胸口。

总感觉那一刻男人将这枚勋章托付出来的时候,神情太过认真,以至于宋叶觉得不戴着会伤了他的心。

但此时此刻的宋叶却是油然而生出一种被束缚住手脚的沉重感,因为秦湛,她不敢出手对付韩家。扪心自问,就算日后势力扩张到足以碾压韩家,她对于秦湛,依旧还是会存在着忌惮。

这种忌惮,无关实力,而是一种情绪,它的名字叫在乎。

喂养了一肚子美食的美丽心情被一通电话打破,以至于到了晚上大家召集游园活动的时候,宋叶也兴致缺缺,早早回了住宿酒店,上网加固公司防火墙,顺便关注夜帮扩张的动态。

如今南省的秩序已经恢复如初,工厂也重新开始运作,南省大部分势力都已经划分了出来,整顿重新吸收,部分顽固势力也被尽数清除,第一批货物走向洛省运往港口,有徐方胜金口玉言在后边挡着,过程很顺利。

宋叶也将手底下的产业都散出去,扎根扎点,打到哪儿就输出到哪儿,一方面是为了拉拢高层,一方面也是给兄弟伪装潜入找一个安生之所。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在她雷霆之势下,用强压手段控制了南省,同时吞并了洛省隔壁的沿海省份黎省,下一步更是将矛头指向了朝北的省份。

道上都不看好她这样急剧扩张的步伐,最出名的是某位龙头老大的酒后戏言,“夜帮心中就是初生的虎犊子,看着生猛,实际上下盘不稳,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等手底下一大帮子兄弟嗷嗷待哺的时候,就够头疼脑热的了。”

诚然,这是极为有经验见地的说法,因为扩张不仅仅是打下来就可以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却很难。古往今来多少人夺下了地盘却因为没钱负担这庞大地域而早早散场的例子比比皆是。

而宋叶这样大胃口不管不顾,一口一个省,在外人看来,肯定是要被噎死的下场。

可惜,夜帮的掌舵者不是一个真正的十六岁少年,宋叶在洛省兜兜转转做了这么多准备,又怎么可能会盲目扩张。

不说勒明宇那条条线路的利益多丰厚,单单是玉福珠宝那一批价值连城的翡翠,就是宋叶打到京城去都能养得起小弟。

很快地,这些自诩道上老大哥的经验人物就要被打脸了。

看完各家公司的报表,再顺便下达下一个季度的发展方向,零零散散的事情处理完,宋叶抬头一看时间,才到夜里九点半。

她收了电脑躺在大床上,无意识地摆弄着手机,手指在大哥的名字上来回挪动,最后还是放弃了探口风的心思。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宋叶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脚快速地将手机跟电脑收进空间放好,这才起身走到门后。

望了一眼猫眼,却是看外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傅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