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叶早就跟宋家脱离了关系,无论是法律上还是亲情道义上,闹到学校要让她退学,这都不足为惧。可她不惜用苦肉计,就是为了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开始宋家夫妻还遮遮掩掩扯谎,“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你别在这儿骗人,你被我们捡回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现在想走还要白拿东西,门都没有。”

他们刚这样理直气壮,也是因为这东西打从宋叶婴儿时期就被拿走了,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十五岁的宋叶确实不知道,可三十岁的她对这件事情却了如指掌,“我母亲留下我的时候,给我取名单字为叶,是我本家的姓氏,当时一起留下来的,还有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叶字,被养母陆兰戴在了身上。”

她一说完话,便见着陆兰条件反射地捂住胸口,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你胡说八道,我没拿你的东西,这是我的家传宝,跟你没关系。”

“哼,什么家传宝,你从大山里头嫁过来的时候还是我带你进的宋家门,你那娘家重男轻女,连个嫁妆都没给你,怎么可能会有家传宝,那东西分明就是孩子的。”村里的老人跳出来作证,一一把陆兰的谎话拆穿。

那头警察已经调查了档案,调查到宋叶变更监护人的事情属实,她已经是赵真认下的养女。

“这孩子既然已经不是宋家的人,属于她的东西,你们应该归还,还是要我以故意伤害未成年罪名把你们关几天才肯老实啊?”那领导也是被这对夫妻的所作所为气得脸色发黑,指着后头的拘押室就要公事公办。

宋远志一听,当即连连摇头,“不,不,东西我给,我们给。”他可不能进局子,这要是以后传出去,哪里还有单位会要他。想到后果,他二话不说转过身去扯陆兰的领子,一把就将那玉牌拽了下来,“东西在这儿,我还,现在就还。”

眼见着玉牌落到宋叶的手里,陆兰像是发了疯一样要扑过去抢,结果被宋远志一把推到了地上,登时就痛哭流涕起来,“你个没良心的,当年你分明答应过我,我帮你养这个野种,你把玉牌给我。这野种帮你养了,东西你还要拿走。”

“够了。”领导被吵得头疼,喝了一句,眉心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野种野种……孩子是无辜的,你那样子虐-待她,也不怕遭雷劈,现在还在这里捣乱。我告诉你,这孩子就算脱离了宋家,你们之前对她的伤害也要补偿,就,就一万块吧,让孩子去看看手能不能好。”

“什么?一万块!”宋远志一听,脑子轰地一声就炸了。

“怎么,还是你想进去里面服刑?”把孩子弄成这样,领导也是为人父亲,早就想治他了。

向来欺软怕硬的宋远志立马投鼠忌器,咬着牙把心肝宝贝一样的存折本拿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宋叶划了一万块钱。

这一万块钱,对于普通工薪家庭来说,是十年才能存得上来的巨款,赔出去的时候,陆兰整个人都傻掉了。

可是现在无论她哭得多么可怜凄惨,也都不会有人再去理她。

宋家夫妻因为赔了乔月的医药费还有饭店的钱,日子过得紧巴巴,原本想让宋叶休学去打工,没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赔了玉牌,还往里边搭进了一万块,顿时欲哭无泪。

而前一刻还可怜兮兮的宋叶一出警局,立马就换上了平时的清冷模样,捏着手里的玉牌,她知道自己这一世的轨迹已经发生了重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