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无语,点燃一根烟一边慢慢地抽着一边认真地听她的倾诉。当他听完了之后,心情陡然变得十分沉重,因为他看到自己身边的这些亲朋好友竟然都因为粘染毒品而落得如此下场,心里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想那峰娃儿几乎从小到大都是他的好伙伴,因为他要比他陈建军大两三岁,小时候他总是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而他也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他,就说那个时候他经常跟着他去河那边的山上偷人家的李子吃,每次都是峰娃爬上树,他在下面接,偷完了李子后两人总是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还有下河用石灰闹鱼时,虽然峰娃出的力多,但他还是分一半鱼给他,从来没让他吃过亏;去学校读书以后,如果碰上高年级的同学欺负了他,峰娃一听说之后就一定去找他们算账……总之小时候他得到过不少峰娃的关照,只是后来他上了高中,而峰娃也去社会上混了,两人就很少见面了,所谓各奔前程嘛,但童年的美好记忆总是让人难以忘记的……没想到现在峰娃竟然走上了邪门歪道,成为了一个被全国通缉的大毒犯。

张晓红倾诉完了之后,看着沉思默想的陈建军,感觉到有他在自己的身边仿佛就是一种依靠,不久她终于情不自禁地一下抓起他的手把头抵在他的胳膊上哽嗯着说:“军娃,你说我以后该咋个办嘛?我已经离不开那种东西,可又没钱去买了,那个该死的黄毛一直在打我的坏主意,他说我以后没钱买白粉了,可以跟着他,做他的女人,他给我免费吸……如果我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恐怕只有去跟着他……”

陈建军一任她靠在自己的胳膊上,仿佛她是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女孩,虽然她比他大七八岁,而且是他的嫂子,但现在的她显得是那么的柔弱无助楚楚可怜,需要肩膀依靠。当他一听说黄毛敲干了她的几万块钱后不禁愤愤然道:“这个浑蛋,怪不得他要价那么高,原来他是故意抬高价钱啊,为的是让你早点把钱吸完好跟他去,虽然我没吸这种东西,但我还是听说过行情的,现在最贵的不就是千把块钱一克嘛,今天去给他买,他那么一点点就要我五百块钱,五百块钱要买半克了,他以为我是瓜儿啊,当时弄得我火冒三丈,真想狠狠揍他一顿,我又想他卖这么高,还说你晓得行情,就明白他从你身上敲了不少钱,所以我差一点没把他掐死,后来他向我告饶我才放了他。哼,以后再让我碰上他,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一顿才怪。以后你也别再去找他买白粉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就完了。”

张晓红抬起头来望着他可怜兮兮地问:“那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嘛?”

陈建军:“红红嫂,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这条死亡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我一定要救你,我想好了,你只有去戒毒所戒掉毒瘾才是唯一的出路。你想,你现在已经一文不名了,还四处借钱,你这样继续下去啥子时候是个头啊,而且没有人会经常借钱给你的。”

张晓红点点头:“嗯,我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我已经不好意思向人家借钱了,今天我的毒瘾发作了,也是因为我也不好意思再向你借钱了,才……军娃,我现在只有听你的去戒毒所,可去戒毒所真的能戒掉?”

陈建军:“一定会戒掉的,我有一个一起开面包车的哥们曾经也不小心染上了这种东西,有一次他和另一个毒友一起吸毒被公安局抓住了,受到送戒毒所强制戒毒两个月的行政处罚,没想到他在里面还真的戒掉了毒瘾,现在他再也不敢沾染那种东西了,和正常人一样。”

张晓红眼睛一亮:“真的!真的能戒掉!”

陈建军:“我已经和我的一个战友联系过了,他正好是缉毒大队的,曾经抓过不少瘾君子并且送去戒毒所。明天我就可以送你去找他,然后一起送你去戒毒所。”

张晓红突然面呈一副苦相:“可是我咋个和家里人说呢?”

陈建军:“这倒是个问题,如果说了真话,要是事情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待你呢?不说真话吧,去戒毒所恐怕要一两个月左右,真的不好家里人交待?”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建军和张晓红都想了好一阵才想出了一个办法,决定以外出打工完为名去戒毒所。

第二天张晓红告诉婆婆,说自己在家里整天无所事事实在是太无聊了,决定去一家鞋厂打工了,而婆婆也不好说啥子了,毕竟儿媳妇是去干正经事的嘛。其实那家鞋厂比较有名,婆婆也听说过,村里的一些妇女也曾经去那里上过班,只是那里比较远,在二三十公里的一个繁华古镇上,如果在那里上班就不能回家了。

和婆婆说好之后,张晓红就要求宝贝儿子上幼儿园的事情以后由婆婆接送了,婆婆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张晓红想好了,以后双休日不回来就借口说厂里加班,因为陈建军说过去戒毒所戒毒起码要一个多月或者两个月以上。

一切说好了之后,陈建军就载着张晓红直奔一百多公里远的戒毒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