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峰走后,张晓红的生活一下就变空虚寂寞起来,唯一快乐的就是吸毒能够让她得到一种无比的满足,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真的让她能够暂时忘记一切人生的烦恼。

但没多少天张晓红就把李绍峰留给她的半克白粉吸了个精光,其实这半克白粉她节约一点可以维持半个月的,但她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因为吸了后的那种飘飘欲仙的快乐总是让她回味无穷心驰神往,从来就没有因为毒瘾上来才被动地去吸,而是想吸就吸只图一时痛快。

正因为张晓红的随性而为,终于让她第一次尝到了毒瘾发作而又得不到满足的那种万蚁噬骨难受无比的苦头。

幸好那天毒瘾发作的时候是在上午十点左右,婆婆赶场去了,小宝宝在幼儿园上学,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里。半克白粉吸完了之后,她一直倒是没觉得有啥子不适,只是老是想着如果还能够吸上几口该有多么爽歪歪哦,可是除了空想之外她却感到无可奈何,然而不知道过了好几天,就在那天上午她正在坐在自己家堂屋里看电视,突然感到一种来自身体深处的些许骚痒,但很快这种骚痒愈来愈明显愈来愈强烈了,到后来她感到自己的骨髓里仿佛有什么细小的虫子一类的东西在疯狂地撕咬,那种难奈的奇痒让人无比抓狂。终于她挣扎着跑进客厅左边的客房躺在了床铺上,她以为躺在床上就会好受一点,没想到那种难受的滋味反而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于是她不停在翻滚着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拼命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后来竟然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了一小束却也没有解除她的丝毫痛苦。她就这样捶打着抓扯着翻滚着,从床铺上到床铺下面又从床下面到床铺上面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折腾着自己,就这样不晓得过了几个小时她才终于熬过来了。熬过来之后的她简直简直像死过一次似的无比憔悴,那一副蓬头垢面的惨相幸好没人看见。

之后张晓红就给李绍峰打电话,想问他啥子时候能够回来?可是怎么也打不通了。

第二天张晓红决定去城里看看能不能买到白粉,因为她真的十分害怕毒瘾的再次发作,她真的无法再承受那种如同下地狱般的痛苦了,她觉得自己在城里也认识一下社会上的人,也许从他们身上能够弄到了一些白粉。

进了城直奔“碧云轩”茶庄,风情万种的老板娘一看到张晓红就热情招呼她到柜台里坐,也许是她太无聊了,巴不得有一个谈得来的姐妹来陪陪自己聊天,所以现在有张晓红来不亦乐乎。

老板娘发现张晓红气色不好,不禁关心地问:“咦,红妹,你咋个啦,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啥子不高兴的事情给姐说说?”

张晓红闷闷不乐地说:“玉姐,三哥和绍峰啥子时候能够回来呢?”

老板娘道:“不是说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嘛,快了快了。”

张晓红:“可是现在已经十来天了,咋个没动静呢?打电话也打不通。”

老板娘道:“三哥临走时交代过最好不要随便打电话,我也打过打不通。放心吧,也许这两天就回来了。”

张晓红:“可是我……我……断粮了?昨天我……我……”

老板娘惊讶道:“你在吃那东西?”

张晓红点点头:“嗯,昨天……难受死了,我简直想杀了自己!”

老板娘无言以对。

张晓红突然抓着她的手说:“玉姐,你有没有这东西啊,给我一点吧,我给你买,要多少钱都行。”

老板娘道:“我哪里有啊,东西一直在三哥手里,前段时间连三哥都没有了呢,所以才去云南弄。”

张晓红咀丧道:“我以为你也有的,没想到连你也没有,绍峰还没有回来,我可咋个办嘛,要是以后再像昨天一样,我……我可受不了。”

老板娘:“我不吃那东西,虽然晓得三哥一直在弄那玩艺儿,不过我从来不过问的。”

张晓红:“那你晓不晓得哪个有呢?”

老板娘想了想说:“我倒是晓得一个叫‘黄毛’的小子可能有,这小子不但经常来三哥这里弄货,我还听说他也在别人那里拿货。”

张晓红眼睛一亮:“那你快告诉我咋个去找他。”

老板娘道:“哦,我有他的电话,我把他的电话给你。”

张晓红赶忙拿出手机等她说号码。

老板娘拿出手机翻出了黄毛的手机号告诉了张晓红,张晓红立刻存在自己的手机里面。

张晓红离开老板娘后,就来到一个街心花园的深处给黄毛打电话。

那边的黄毛十分吃惊地问:“喂,你是哪个?我不认识你?”

张晓红说:“哦,是黄毛吗?”

黄毛:“我就是,可我认不得你,你是哪个嘛?”

张晓红:“我叫张晓红,你肯定不认识我,不过你肯定认识三哥吧,还有三哥的女人玉姐。”

黄毛:“嗯,当然认识,你找我啥子事?”

张晓红:“我是从玉姐那里晓得你的电话的,我听说你手里有货,我想买点。”

那边却没反应。

张晓红急了:“喂,你咋个不说话。”

黄毛警觉地问:“你究竟是啥子人,想买啥子货啊,我听不懂。”

张晓红:“就是那种吸的啊,你装啥子糊涂。”

黄毛:“你等等,我等一下打电话给你。”

张晓红没想到对方竟然一下就挂了电话,一时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过了片刻那边的黄毛真的打电话过来了,只听黄毛笑呵呵地说:“哦,你原来是峰哥的女人啊!”

张晓红愣了愣:“你咋个晓得呢?”